子外加江寒渊三人摸进去,能够找到牢房或者少主欲救之人最好,就算找不到也能探查一下总坛的布置,为下一步行动打下基础。
商议完毕余一丁又特别交待了让钟离宇他们就在此地坚守等待,钟离宇没说什么就一口答应下来,就算先前他已经露了一手功夫,林啸天技击之术也很强悍,但是余一丁很清楚钟离宇所学的就是普通武学,使用的也是轻功和武学招式,绝对算不上异术,这不像是抓活口,二三等弟子抓来也行,守卫总坛的人都是高手,如果自己三人遇上了不能应付的局面,以疾风阁总坛的防守力度,钟离宇五人赶去也是无济于事。
……
疾风阁总坛,养心阁。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几个身影正站在一张陈设简单的床榻侧边,床上躺着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俊朗青年,只见他头带纶巾,面如冠玉,鼻若悬胆,两条剑眉斜飞入鬓,正是野熊岭上与余一丁有过交手的疾风阁少主,此时的他虽然正在熟睡,但面色苍白,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可是整个人却神态安详,并无萎靡之色,却不知为何周围站着的几人都显得面色沉重。
床榻边坐着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正将刚刚给少主搭过脉的右手收回,神情平淡地说道,“金老,少主脉象平稳,只是气血亏损严重,虽然养伤已近月余,但是以少主目前的状况来看并不适宜立即启动阵法,依在下估算至少还需半个月时间。”
金姓老者闻言忧虑道,“廖杏林,可有办法让少主提前痊愈,以便启阵?”
廖杏林皱眉答道,“少主所受乃骨肉之伤,唯有以药石研粉内服外敷止血生肌,此法最为耗费时日。天下之大,虽也有一些天材地宝可以快速疗伤,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怎奈阁内并无此类奇物,所以在下真的无能为力啊。”
金姓老者闻言愈发心焦,而廖杏林接着又道,“何况少主若是身体并未痊愈时便贸然启阵,不仅不能救回阁主性命,甚至连少主的性命也有很大可能会一并断送,在下并非危言耸听,请金老三思。”
金姓老者听他如此一说重重叹了口气道,“唉!如今阁主性命危在旦夕,少主却又身受重伤,可是今夜已经有偷袭者潜入谷内,连伤数十名弟子性命,据说他们只有数人,可见这些人武功之高绝不可小觑。而如意夫人告诉老夫那个什么临云钟离郡王的儿子已经亲自带领百名精锐铁骑杀到巫山镇,虽然只有区区百人,而且在山区骑兵并无大用,阁内的探子又回报峡关郡城也派出了二百杂兵,这些人虽然不足为虑,但是确有人数上的优势,加上潜入的高手必将成为本阁的心腹大患,不得不防啊,唉……”
说到最后老者再次重重叹息不止。
此时站立一旁的如意夫人接口道,“金老,妾身怀疑今夜潜入谷内的偷袭者中肯定有身怀异术之人,很有可能那个余一丁也在其内。”
金姓老者还未开口,旁边一名披头散发的跛脚道人立刻说道,“既然有此等人物,普通弟子面对他们绝无胜算,道爷今夜倒要去会会他了,妙哉妙哉!”
见跛道人已经开口,站在他身侧的一位身着黑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若有此等人物来袭,我夫妻二人定要助道长一臂之力。”
黑衫男子的身旁依偎着一名白裙美妇,此二人正是黑白阎罗,跛道人闻言哈哈一笑道,“哈哈!有阎兄伉俪助阵道爷今夜定叫这些宵小有来无回,妙的很哪!”
如意夫人急道,“阎兄、罗妹妹还有老陈你们莫要小瞧了那个余一丁,此人年纪不大,但一身本事却是厉害,而且他身边也有修行者相助,据妾身的手下禀报,那位名叫凌云子的道士不仅是名修行者,同时也精通药理,本阁的醒神丹他只用舌头一舔便知其成分,估计也是一位用毒高手。”
原来这位跛道人姓陈,而且“黑白阎罗”名号的来历除了这夫妻二人常穿黑衫白裙以外,丈夫姓阎妻子姓罗,竟然是这样的一对阎罗。
跛道人闻言大感惊讶,随后便更加兴奋道,“如此说来潜入者中居然还可能有修行者?哈哈!夫人这样一说道爷更要去会上一会了,妙哉妙哉!”
如意夫人见跛道人如此作态只是低哼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她深知这位陈道长的秉性,越是面对强悍的对手他就越加兴奋,兴奋之时就会“妙哉妙哉”的不离口了。
这时立在床榻边一直未开口的一位年约四旬的精壮大汉说道,“陈跛子你莫要轻敌,现在敌人已潜入谷内并致数十名弟子死伤,这些弟子都是本阁的基石,如此伤亡实在令人心痛,何况敌人目前仍不知所踪,万万不可大意。”
如意夫人在一旁不住点头道,“还是韩哥知道心疼自己的弟子,不愧是弟子道场的总教习,老陈你也别不拿低等弟子当回事,现在收人很不容易啊。”
跛道人不乐意地开口说道,“夫人怎地如此说话?道爷什么时候不拿弟子当回事了?”
眼看再说下去就有可能发生争吵,金姓老者立刻打断了众人交谈,沉声道,“诸位请住口,今夜总坛内必定会凶险无比,老夫希望尔等按照事先划分好的区域各自严密防守,若能将来犯之敌歼灭最好,如若不能也务必将其拒于总坛之外,绝不可有丝毫懈怠。”
众人连忙齐声拱手正色答道,“是!”
金姓老者挥了挥手道,“都先下去吧,老夫和廖杏林还有其他事情商议。”
一干人等随即散去。
……
此时余一丁三人正躲在一处陡坡上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居高临下地查看着眼前的一个巨大平台,这个平台足有三四十丈方圆,就是不知这平台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构建的,因为平台外侧的边缘是由整齐的条石堆砌而成,其上还修建了低矮的护栏,有一截护栏被一座两丈宽的牌坊断开,不用说,牌坊往下肯定是进出总坛的台阶。
平台上稀稀落落地生长着几株高大的古树,基本上都是枝繁叶茂,不过其中的一株虽然特别粗壮,起码需要四五个人合抱,但是高度只有其他古树的一半,而且像是即将枯死,整个树干现出一片干枯的灰白色,只在突兀的树干顶端及两侧伸出几根细小的带着叶子的枝条。
在古树之间散落分布着五座建筑,除了中间一座二层楼房,其余四座都是独立的木头平房围绕在楼房周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每幢平房内都有隐约的灯火,而中间的二层楼房非常大,大约有十丈长宽,而其余小一些的四座平房则是将这座大房子围在中间,但四周却没有一点人声。
平台靠近山体的一侧是一面类似于悬崖的陡坡,这里正是余一丁他们三人躲藏的坡地,陡坡上长着成片的低矮灌木丛,可惜就算当空有月光洒下,余一丁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在陡坡处发现山洞的痕迹。
这时从最靠近牌坊的一座平房内走出二十名黑衣人,他们每人手中都端着手弩,列成两队朝不同方向沿着平台边缘的护栏巡视起来。
……